話說,一個十六歲的少年,最不可能想到的事情,恐怕就是死亡吧!
我也如此,當我衝出馬路救那隻貓,根本不覺得我會死,至少當時路上沒半臺車,可是...
我懷疑我遇到惡魔,那隻本來幼小看似瘦弱腳又受傷的貓咪,我與他對望之際,一陣寒冷攫住了我,牠那雙墨綠的貓眼,從細窄的瞳孔中透出紅色誘人的光芒,因此我就被誘惑住,站在那邊一動一不動。
相信有腦的大家都知道,站在大馬路中間不動,又是陰雨綿綿的夜晚,不出所料...
「砰!!」強烈的劇痛馬上纏住我,先是左半邊的手臂,逐漸擴散到全身,我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痛,大致上就想像成整個人是個大陽具,被踢扁的那種痛楚...
我或許是被撞飛了出去,下雨的天空在我眼前迅速的滑過,喉嚨中不斷湧出腥味很重的液體,我猛烈在抽搐,我第一個想法只是,希望不要被認識的人看到,現在這樣子八成不好看,難得在學校我也算是個小帥哥,我不想成為大家的笑柄...
最該死的事...那隻貓不見了!?
那我死的一點意義都沒有,真倒楣,這也讓我想到傑克叔叔,那個我小時候跟我很要好的傢伙,至少死的比我精采一點,救了溺水的人...
眼睛好刺,雨水滴在我眼球上,我連閉起的力氣都沒有...
「我沒看到他...」好吵...
「快叫救護車...」看來我真的要英年早逝了,爸媽還有老愛跟我吵架的妹妹,再會啦...
「...」
現在我可以宣布,我,伊德,正式死亡...
※ ※ ※ ※ ※
睜開眼睛,照理來說我應該連閉起來都沒有,這裡就是死亡的世界?
煙霧瀰漫著,試著看我的掌心,卻只剩下虛幻的靈體,可以透過我的掌心看著地下那片暗色的草原,我不清楚我還有沒有嗅覺,這裡一點味道都沒有,遠處高掛在空中的,是月亮吧!?
大的有些可怕,我連月亮上的坑洞都可以看的很清楚,他透著淡淡的藍光,還挺美的,那我是來到地獄還是天堂?
我很有自知之明,我一點都不認為我會上天,或是下地獄,我不是濫好人,更沒有十惡不赦,難道我來到夾縫地帶?
怎沒有出現個神,還是哪個死神之類的,跟我解釋一下這個情形?
突然柔和的藍光消失,紅的刺眼的光佔據了月亮,像是被染上鮮血一般,正當我看傻,有些為疼痛從我的脖子傳來,下意識撫上脖子...
血!?
在我透明指間上,感到特別的真實,那黏稠帶點腥味,嗅覺再度回來,以往我對於血味很厭惡,可這時...
伸出舌頭舔了下去,舌尖傳來濃郁的甜味,嘴腳不自主的上揚,我怎都不知道血這麼鮮美,血液由喉間滑落,暖意傳遍全身...
我怎麼了?
※ ※ ※ ※ ※
「醒來吧!孩子…」我的腦袋還是一片混亂,怎有人在對我喊孩子?怪噁心的
勉強張開雙眼,眼睛乾澀的讓我感到很不適,我沒死嗎?
「給你一天的時間找到我,到時候你再告訴我,要成為我的伴侶,亦或是殺了我…」他在講啥東西,伴侶?我才十六歲還沒開啟我花花世界的人生,哪會想到這些,況且這聲音的主人還是個男人…
我的眼前有個模糊的身影,那人的樣貌我始終看不清,但他的肌膚卻白皙的像是大理石,血管竟清楚可見,非生物…是我對他的錯覺嗎?
「你已經成為半個吸血鬼…這是我發善心給你的權利,找到我毀了我你就能變成凡人,或是陪我度過漫長的不死歲月…」我很想大罵他瘋了,可我喉中傳來陣陣的甜稠,還有他的眼睛,比起他臉上其他部分更吸引著我,這雙眼跟那隻貓一樣,有讓人著魔的能力。
「第一波的轉換快開始了,記得找不到我,我將永遠的離開你,沒有導師的指引,你充其量只是一個吸血的低等生物…」什麼?可以不要稱著我腦袋模糊,就丟給我這麼嚴重的…
砰!砰!!
我心跳的聲音逐漸轉大,大到像雷鳴,我的腦糊成一團,我的血液在燃燒著,我痛苦的閉上眼,分不清死亡與他口中轉換,到底誰比較痛,我發出哀嚎,然而肚子中殘留的液體,混著我的哀鳴,一起流出,酸味...血味渾濁不清...
「祝你順利!」
吸血鬼的善心…
真不是普通的痛…
我昏了過去…
※ ※ ※ ※ ※
我以為我會睡很久,但鼻子傳來嘔吐的氣味,讓我不舒服的醒來,心中還是轉換時痛苦的意象…
我還不覺得我有什麼改變,看著自己被繃帶纏繞的手,並沒有長出銳利的指甲,摸摸我的犬齒,還是正常的尺寸,這究竟昰…
然而我注意到,我現在好像就是在醫院裡,那白的過分的牆壁,油漆的很粗糙,那刷子劃過的紋路我都能細數,最讓我受不了的,這間醫院的衛生似乎做的很差,老鼠叫聲不停的侵犯著我的耳膜,心跳儀那穩定的跳動聲,讓我煩躁…
好討厭,停止讓我安靜,我需要好好思考,我摀起耳朵,視線胡亂的飄動,一個東西讓我停留住了…
我猛然察覺我的改變,牆上的鐘,清楚告訴我,現在昰半夜三點,我待的病房,一點燈源都沒有,照理來說,我能看到時間都算是奇蹟,天花板我又怎能看的如此透測,要是以前我有這麼好眼力,就不會有科目被當掉了…
等我意會後,我才清楚我的改變如何大,不止視覺、聽覺,我的感官敏感許多,有種喜悅又恐慌的心情,我現在是那種傳奇的生物了?
那我的臉還是本來那張嗎?會不會變的更加帥氣,電影上不都這麼演,變成吸血鬼的人,臉蛋都會蛻變,帶著疑問又期待的我,打算去找面鏡子一探究竟…
我站起來…
有個力道阻止我
我皺著眉,發現手臂上點滴針頭扎入我的肉裡,還有胸口黏著測心跳的小玩意,我想也沒想,就扯下針頭根線路…
「痛…」看來吸血鬼還是有痛覺。
我下了病床,顧不得光腳,我顛起腳尖,躡手躡腳開了門,走了出去…
我對於半個吸血鬼的世界,本來還昰充滿好奇的意味,直到…
當我看見鏡中的影像,我差點大叫出聲,那個面孔我不知道如何形容,就好像昰被擦布擦到一半的畫,只有淡淡的輪廓,唯一清楚的,是我的瞳孔,可是如果可以,我情願看不到,那是一雙詭異讓人發毛的眼睛,瞳孔放大到眼白的部份幾乎消失不見,最讓我不能忍受的,是我眼睛帶著鮮血色彩…
我拔腿狂奔,我感到害怕,完全沒有思索,就打破了窗戶往外跳去,當身體下墜,風從我臉頰劃過,我才驚覺這裏昰四樓,本來以為我又會再死一次,沒想到我身體自己完美的轉了幾圈,像是隻貓安穩的落在地面..
我還沒回神,一聲巨響迫使我繼續跑…
那是警鈴…
※ ※ ※ ※ ※
伊德迷惘的站在公園裡,在漆黑的夜裡,他格外的明顯,他本還想跑更遠,可他被他週遭的一切所迷惑了。
暗夜對他而言,意義似乎不同了,月光柔和多變,像是萬花筒的在他眼前不斷改變他的光芒,晚風帶著淡淡的清香,他能聽見公園中夜行動物和昆蟲的低鳴…
他臉上出現享受的表情,前幾刻的驚嚇,彷彿都沒這回事,叔不知在他人眼裡,能稱之為『魔物』…
「伊德你這麼晚在這幹麻?」斥責聲打斷了伊德。
他吃驚一會,自己居然如此專注的看著月光,連有人走進都沒注意,他特意低下頭,用瀏海遮住他那雙紅眼…
「嘿…還穿的很奇怪…」原來是住在他們家隔壁的大叔,酒氣陣陣傳入伊德的鼻腔中,看來他喝的很醉,平時伊德可是不會對這大叔多行注目禮,但此時他又不能自己…
他清楚的看到,大叔脖子上跳動的血管,已往讓他厭惡的臉,如今多了一種生命活耀的加持,除了酒味他還能聞出大叔的體味,那味道不會讓他倒胃,他能細細的分辨出他味道成分,他開始記憶,沒人要他這麼做,他全然出自陌生的本能…
看他口沫橫飛的說教,身體發著微微的光,那是體溫,伊德有些竊喜,沒想到自己視覺不在單是表象…
大叔完全沒發現伊德的異狀,酒讓他的心智矇蔽,他一點都沒畏懼,不怕穿穿手術衣在公園站立的伊德,甚至連伊德開始嚥下口水他都沒察覺…
他好想,有個慾望在伊德的腦中,重複播放著,這大叔一點都沒有防備,帶著威士忌的鮮血,不知嚐起來如何?
「借我喝一點…」
「啥?」大叔瞇起眼,伊德講的話細如蚊,不過就算他聽到,也不會想到他隔壁的小弟弟,會對他…
「…」大叔連呼叫的時間都沒有,伊德的臉瞬間出現在他眼前,脖子疼到讓他暈了過去,最後的印象,是那雙嗜血的雙眼…
※ ※ ※ ※ ※
早晨的暖陽,刺痛著伊德的眼,都戴上了太陽眼鏡,他依舊感到太陽的火辣。
他一個人等公車的椅子上,看著經過他和等車的人群,不禁發起呆來,昨天他的世界還跟大家一樣,如今…
想到昨晚,他心有餘悸,完全無法相信他自己,竟然…
對著大叔脖子留吻痕!!
還不斷啃咬著,數不清的紅點帶紫,還有些好像要被他咬出血來,讓他開始害怕,如果真的被他咬出血,自己是否會暢飲他流出的每一滴液體,直到他沒了氣息?
要是沒找到吸血鬼,那自己是否會在每個夜晚失去理性?甚至最後淪為…
不安的拉著衣角,這件襯衫和牛仔褲是他稱晚上摸來的,尺寸有點不合身,但也強過穿著手術衣到處跑,自己發紅的瞳孔,到了早上也變回本來的黑色,鏡子頭又再度能見到他熟析的臉,如果不昰他在外頭晃蕩一整夜,一叫醒來他說不定還以為是夢!
「他會躲在哪呢?」伊德喃喃自語,搔著頭髮。
為了更加了解吸血鬼這種生物,他可特地等圖書館開,看了不少吸血鬼的簡介,每本書說的都不太同,不過有幾點倒昰相同。
飲血、懼陽、不老不死。
至於如何殺使吸血鬼,各方說法不一,他也懶的看了。
伊德嘆口氣,今天有得忙了…
「不好意思,可以打擾一下嗎?」一雙黑頭鞋,西裝褲的打扮的外國人,突然用帶著口音的中文跟伊德搭訕。
「要幹麻?」對於這總類型的人,伊德總帶點疏離的意味,說白點就是覺得這些人很煩…
「請問你信教嗎?」果然,身穿一席西裝,又好像拿腳踏車代步,印象中老師說這叫作摩門教吧!?
「沒…可也沒興趣信其他的。」伊德冷眼透著太陽眼鏡,看著眼前的男人,藍眼睛、健康的麥色皮膚,和比他自己高出快要一顆半的頭。
「那…」看來傳教的人還不死心,想跟他多說些什麼,可伊德已經篤定,不管他說什麼,他都想回絕。
「你信吸血鬼嗎?」啊?!伊德瞪大眼,這個外國人問的時機會不會太…
「你在開玩笑嗎?」他假意的陪笑著。
「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…」外國人親暱的在伊德耳邊說到,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兩人認識很久。
「你這個半個吸血鬼,怎會毫無防備的待在這裡?」低沉帶點揶揄的意味。
「我…你…」瞬間,本能啟動不需要理由,伊德感到這外國人,不對勁…,有種帶著惡意的意念向他襲擊而來,直覺反應用力推開他的身體。
伊德逃離了外國人的身邊。
他只清楚再待下去,他自己有危險…
「真可愛,迷途的羔羊,吃掉前總充滿了樂趣…」外國人輕吐,眼神讓人不寒而慄,那是雙深不見底的眼睛…
※ ※ ※ ※ ※
伊德覺得自己已經快到崩潰的邊緣,被奇怪外國人捎擾完後,他就開始認份的找尋吸血鬼白天藏匿地點,他從早到下午都費煞了心…
他走遍當地的旅館,欺騙他們自己在找尋離家出走的哥哥,詢問是否有最近幾天住宿的客人,單身男子,白天都不出門的傢伙…
他唱作俱佳,不少人會替他編的故事舉把淚,熱心的幫助他,但也是有人絲毫不把他當一回事,他就得趁人不注意,混入旅館中,假借敲錯門名義來一間一間查詢。
當然,他一無所獲,要不然他怎會來到這讓他感到不舒服的地方…
伊德望著眼前的景致,他當吸血鬼後,可是一點都不想住在這…
眼前是一大片的墓地,井然有序的墓碑聳立著,每個墓碑都代表了那個人家族及他的個人特色,青翠的地皮,他直覺就是想他們是由屍體上碩取養分,烏鴉圍繞著他啼叫,似乎看穿他的與眾不同,墓地中間有棟建築,旁邊還有一棵扭曲到恐怖的樹,那裏就是他要找的地方…
就算是天還亮著,這裡讓他寒毛肅立,死亡的氣息太濃了,到了早上他五官並沒有變遲鈍,只是白天人活動的多,氣味顏色種種擾亂了他,使他麻痺,然而墓地幾乎全然都是一致的味道…
伊德厭惡的捏著鼻子,腐屍的味道,讓他有點做噁,最討厭的是他還能分辨他們腐敗的程度…
「後悔了…」伊德戰戰兢兢的走向墓地中間,這個時段並沒有人來緬懷自己的先人,他覺得自己的心跳格外明顯。
這個墓園是彷西方樣式建造,中間那棟是建造初期,讓守墓人住的場所,但久了就沒人願意做這行業,那建築就閑置在這…
這些,伊德是不清楚,可他從小就有聽聞這地方,他知道這是人口擁擠地帶,唯一的廢棄建築,也是他想破頭,覺得剩下最有可能的地方。
也最符合吸血鬼的需求,棺木…
「嗯…」伊德走向那老舊的建築,發現被上了鎖,戲謔的拉著鐵鎖,看來自己真的找不到那吸血鬼了…
「喀!!」鐵鎖應聲的被他拉斷,一方面是因為老舊,另一方面是半吸血因子在作祟…
「噗!!我現在要折斷人脖子,應該很簡單。」伊德自嘲的說著。
「啪!!」門輕輕推就開了,門角在地板上刮出聲響。
一陣腐朽的氣味往伊德臉上撲鼻而來,他臉皺成一團,又是強烈的氣味,廢墟內的光線比外頭更加昏暗,在房子的兩旁散落著小凳子,蜘蛛絲黏在任何可以黏的地方,所有桌上蒙上厚厚的一塵灰。
「又錯了!」伊德連找都懶的找,空氣明顯很久沒有對流過…
伊德沮喪的站在門口,究竟吸血鬼他是躲在哪去了?總不會躲再世界的另一角吧!
「腐爛的味道好玩嗎?」伊德用最快的速度跳開,這聲音他認得,讓他驚訝的是聲音在他耳邊…
「你是誰?」伊德鐵著臉,這傢伙居然一點腳步聲也沒有,難道他從早上一直跟蹤自己到現在…?
「蒙、跟你差不多處境的半人種。」蒙攤開手,一臉無奈。
「找我幹麻?」不對勁!?這傢伙怎不需要戴太陽眼鏡,氣色可比他自己好上幾倍。
「想稍微教導你一下我們世界的規矩!」蒙露出最和善的笑容。
「我…自己會問害我變成這樣的傢伙。」不需要你這半調子,後段話伊德只敢在心中想。
「你知道,如果我們沒有吸血鬼導師,我們血液中的吸血因子會慢慢吞噬掉正常細胞,可是如果沒有定期補充正統的吸血鬼血液…」蒙笑著,緩慢的接近伊德,臉上的笑意上揚到讓人懼怕。
「不…不用跟我…說…」伊德徹底的感到被獵食者盯上。
「會變成沒有腦的活死屍,我可不想這樣…你知道的…」
伊德退到牆角,他不笨!他知道這傢伙想要跟他說的是什麼,他開始收尋屋內是否有東西,可以讓他當成武器…
「你比我想像中的聰明,很多人在我拿刀割下咽喉前,還想不到呢…」蒙親聲細語像在述說著遙遠的故事,手中赫然多出了一把剃刀。
「我只經歷過第一次轉換,沒多大效用…」伊德開始冒冷汗,對吸血鬼而言他才剛入門,不…連腳才進一半,就開始有人要殺他…
「我在幫你啊,我看你也找不到你的吸血導師,時間都快到了,不如現在解脫,我記得你本來就被大卡車撞死…」蒙說的語氣接近在哄騙。
「…我…不…可…」這是強迫推銷嗎?哪有人在勸人家死的,而且還拿摩門教當擋箭牌…
「…乖…」話還沒說完,空氣就出現一道光,剃刀發出寒冷的光線,要至人於死…
幸好伊德已經注意很久,他憑藉平時練球的好身手,和吸血鬼的怪力,舉手閃躲,壓低身子滾到蒙地旁邊,看準他要拿的木棍,狠狠的往脛骨砸了下去…
「喀!!」兩個斷裂聲,前一聲是木棍,後一聲是蒙的小腿骨。
「Shit!!」斷碎的骨頭無法在支撐蒙壯碩的身軀,蒙跌坐在地…
「再見!!」看自己偷襲成功,伊德奪門而出,臨走前擔心的偷瞄一眼,而這一眼竟讓他無法動彈…
蒙的眼睛出現絢麗的光采,有總把人魂魄都吸入的錯覺…
「過來…」蒙這次用的是命令句,伊德的身體無法控制,緩慢朝蒙前進。
「乖孩子,我不會責怪你的,等我吸乾你的血,我的骨頭就會自動接回去。」伊德靠近蒙,甚至拉長了脖子等待…
「很好…」蒙的眼中露出殺機,吃了這小鬼,他又可以撐上一陣子,直到下個犧牲者,就如此反覆…有一天他就能成為真正的吸血鬼…
「我不是白癡好嗎?」伊德在最後一刻回了神,他把剃刀踢落在地,惡狠的瞪著蒙。
「你沒…?」換蒙吃驚了,這小鬼明明就中了他的催眠術…
「我、最、討、厭、別、人、勉、強、我、了…」伊德一個字一個字咬的用力,這次他真的完全都不想靠近蒙,直接走出去,還把大門關上,再順便把他弄斷的鐵鎖,胡亂綁在門上。
廢墟傳來蒙的叫囂聲,伊德懶的管了,這種趁人之危的小人,他一點都不會同情他,況且那傢伙之前還想殺了他…
伊德他沒有逃過一劫的喜悅,蒙說的對,如果他在不久後沒找到吸血鬼,他會變的跟他一樣嗎?
自己腦袋一點頭緒都沒有…
伊德無力的走在街上,不久他發現…路人開始對他指指點點…
後來有人攔下了他,是位老婦人,他一臉關心的問…
「小弟弟你手臂的傷不痛嗎?」
啊!?伊德這才抬起手,發現自己沒躲過蒙的那一揮,衣服都被劃破,鮮血沾滿了衣袖…
伊德皺眉,他可完全沒發現…
而且…
一個念頭閃過伊德腦海,該死…
他竟然…
※ ※ ※ ※ ※
夕陽沉入地平線的那端…
吸血鬼睜開眼,那孩子的時間到了…
看來…
「你怎會想到我在這?」吸血鬼望著坐在他床邊的伊德,他有點訝異,他自認為躲的很好。
「這個不痛!」伊德舉起手臂包紮好的傷口,多虧受了傷,讓他想清一切。
「真糟!!催眠,有時候會照著人心裡的反應走…」吸血鬼讚賞的看著伊德,這個小破綻被發現了。
「我想也是,拔掉那些儀器我會痛,受這麼大一個傷我怎都沒感覺。」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,而且仔細想,自己拔掉心電圖,怎沒出現心跳已停止的聲音,唯一的解釋就是,那時候他就進入催眠…
「病床上很舒服,又沒人打擾。」就算有人進來,吸血鬼照樣能催眠來人。
「我可在外面忙了一天。」伊德抱怨的說著,潛回醫院他也費了一番功夫。
「好了,給我你的回答…」
伊德看看吸血鬼,經過第一次轉換後,再看他已經沒有一開始的疏離感,反倒覺得他很正常,除了眼睛,那雙眼睛對他而言,還是充滿著魔性,他其實也沒思考多久,因為答案他早就清楚了…
「不要,我還是覺得平凡人的生活適合我。」今天的半吸血鬼經驗夠他受了。
「我就知道,拿去…」吸血鬼拿了件東西給伊德…,這孩子的決定,跟他原先設想的一樣,畢竟…
「這個是啥?」伊德把玩著手中,類似木樁可是銀的發亮的東西。
「殺我的凶器。」吸血鬼輕鬆的態度,讓伊德覺得他又被騙了。
「幹麻一定要我殺你…」伊德聳肩,他現在眼睛又是鮮豔的紅色,雖然是這傢伙害的,可是就某方面,也是吸血鬼救了他。
「非你不可。」突然,伊德感覺自己的手有了意識,反轉銀木樁對著吸血鬼,他連發問的能力都沒有,只能用眼睛示意怎麼回事?
「這是操控術…」吸血鬼苦笑的表情,讓伊德有些微的熟析感。
手心傳來黏稠的觸感,大量的液體,沾濕了他的衣服,伊德完全無法相信,吸血鬼自己刺向銀木樁…
「對不起…」吸血鬼臉上的表情,是解脫,他好不容易等到這孩子到了十六歲…
霎時間,伊德的血液又再度沸騰,他又開始暈眩了…
終於吸血鬼的噩夢要結束了,儘管手中血液多的讓他害怕…
這時,吸血鬼用它僅存的力氣,靠近伊德,在他耳邊細語呢喃…
伊德瞪大了眼,吸血鬼就像蒸氣,瞬間消散在空氣中…
伊德倒在地…
※ ※ ※ ※ ※
如果可以,我也很想跟大家說,我變回了人類,但我沒有,我被一個惡質的玩笑,給捉弄了…
一開始就沒有了選擇,殺了給予魔血的吸血鬼只是加速轉換,本來我也搞不清為何非我不可…
他死前丟了一句:上帝不允許外人殺了吸血鬼…
我一直想不透,我為何不是外人?
直到那天,所有的一切我才了解,當我不小心遇到我五歲的姪女,那個本來比我小,如今卻成為媽的妹妹
一股電流穿過我的全身…
在那瞬間,我就明白,我可愛的小姪女,就是這世界上可以殺了我的人…
一個提示,我不聰明,但只要一個提示我還是想的出來,我也搞懂,為何…我會覺得吸血鬼的苦笑很熟悉…
我甚至可以說出他沒跟我說的名字…
「傑克」
我那名早逝的叔叔
(END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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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會不會被砍
隨意了 因為期中 我真不要命 大笑